①1962年生于北京。在《民族画报》工作5年后,辞去公职,成为自由摄影。
1989—1990年拍摄中国精神病人生存状况;1992—1996年拍摄中国乡村的宗教;1996—2004年拍摄西藏农民的日常生活。
②从1989年开始,吕楠用15年的时间完成了他恢宏如史诗般的“三部曲”《被人遗忘的人—中国精神病人生存状况》、《在路上—中国天主教》和《四季—西藏农民的日常生活》等三个系列作品。
1996年至2004年,吕楠独自在西藏拍摄了他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作品《四季—西藏农民的日常生活》。
从3500多个胶卷、126000多张底片中精心挑选出来的109幅纯净的黑白照片,组成了《四季——西藏农民的日常生活》,作品以季节为顺序,从春播到到秋收,从温暖的夏天到寒冷的冬季,几乎包含了西藏农民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结构完整,画面质璞,洋溢着劳动与亲情的诗意和美感,像一副副伟大的“影像版”的古典主义绘画,让我们深深感受到一种久违了的真正的人文主义精神。
一个神情肃然的神父默默地走在苍茫的黄土高原上,他身后的远处是一片寂静的小山村……这是2005年平遥国际摄影节“吕楠幻灯专场”海报中的照片。
后来,很多人把这个神父的形象当成了吕楠的象征。在他最重要的15年的摄影生涯中,他就像一个影像的布道者,一个神奇的传说,但却来无影去无踪…
相对于摄影界,他在艺术圈中的名气似乎更大。他早期的摄影作品《为无名山增高一米》已经成为中国当代艺术史上最经典的照片之一。吕楠也是最早被著名的“马格南图片社”相中的中国摄影师;他也是美国《光圈》杂志作为专题刊登过的唯一一位中国当代摄影家;无数的影展(艺术展)邀请他参加,但他几乎无一例外地拒绝!吕楠也拒绝别人为他拍照,所以,人们几乎见不到关于他个人的影像资料。15年,他如苦行僧一般生活、工作和学习,他坚信“好东西是在沉默中完成的”
对公众来说,吕楠仍是个陌生的名字。他朋友极少,在朋友眼里,吕楠是不折不扣的怪人。
那日松——吕楠多年的好友、摄影策展人(2005 年的吕楠幻灯片放映会由他组织)说:“吕楠很怪,有时一下失踪三四年,但是我们不会操心他,因为他的生命力非常强。”那几年,吕楠身边有卫星电话,但却从没接到过电话,“那时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电话号码”。
另一位好友、摄影家张新民,在上世纪90 年代初与吕楠结识。他回忆第一次见吕楠的情景:“最初打动我的,不是照片而是他这个人。他从北京来深圳交流,找不到好暗房,来我当时的单位借用。他的双肩包里全是相纸和显影液,我们是公家的,他其实没必要拿这些东西。但吕楠不,他想的是,用你的暗房已经是麻烦你,怎么好意思再用你其他的耗材。我当时又震惊又感动。”
张新民认为,吕楠在中国开创了一种新的摄影工作方式,“那个时候还没有中国摄影师采取这样的工作方法——对待选题全力以赴去做,专门做,不顾一切地做,一做就是全身心的东西——这在中国应该是开创了先河。”
“巨大的激情,再加上非凡的毅力,这就是德拉克罗瓦。”波德莱尔的这句评价,正可以用来形容吕。工作对他来说,几乎是生活全部的重心所在。
吕楠认为,若想把事情做好,“心中一定要有他人”。吕楠不但在与别人的交往中身体力行,更将其贯彻在工作中,成为了他独有的一种工作方法。
由于拍摄的题材比较敏感,为了顺利进入各地农村和县市的精神病院和天主教堂拍摄,吕楠从来不会直接前去;他每到一省,都先去省级政府申请,获准后拿着省里的批文到地市,再到区县。这种做法看似麻烦,实则能让医院和区县的管理人员打消疑虑,减少阻碍;这样一来,吕楠不但能通过各地卫生局得知医院地址,而且到医院后,也能查阅病例,了解患者的身世背景。
去西藏之前,吕楠已计划好,一定要到没有游客去过的村子拍摄,“有的村子里不光没去过游客,连汉人都没见过,有回民去收购羊肉,都让他们给打出去。”为了跟藏民沟通,吕楠先到拉萨的西藏大学学了两个月藏语。这两个月,他什么也不做,只学藏语,平时顶多上街买点馒头和菜,连大学校门都没怎么出。在拉萨待了一个半月以后,他才去过一次八角街,“布达拉宫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吕楠说:“没人见过像我这样去西藏的。我没兴趣知道的东西,跟我无关。15 年来我也都是这样的,凡是与自己工作无关的事情我都不问。”问他这么做是否太功利,吕楠回答:“要知道,只有自私的利他主义才能结出果实。”
吕楠的影像符合我这样的判断。如果他当年的“精神病人系列”和“天主教徒系列”还有少量追求视觉刺激的思想,有些浮躁的心态掺杂其间的话,他的反映西藏农民日常生活的《四季》则走向纯粹的澄澈境界,影像追求平实而温馨,画面讲究皈依传统,开始他的西方古典主义的艺术追求。
我尤其欣赏的是他控制影像的能力。我想在3000多个胶卷的数万张底片中,指向一定是东西南北的,风格一定是七荤八素的,视觉一定是冷热炎凉的,情感一定酸甜苦辣的。可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在理性的控制之中,情感深沉,画面温暖,人物平实,生活宁静。这是一个去粗求精的过程,也是一个返朴归真的过程。影像质量的控制不仅来自于拍摄的过程,也来自于后期的把握和廓清。
这样的影像,至少给我们这样的视觉教育:好影像,是有教养的,是文明的,是朴素的!
吕楠不是神,我们更不能神化他。且不说他话里话外透着郁闷太久了之后的那种汪洋肆荡,也不说,他言谈举止的全盘西化,因为在今天这个人人作秀,凡事都有市场经济的线操作的“提线木偶时代”,谁说什么,您也就是姑且说之,我们也就是姑且听之,没人和您较真。可是他的作品,我们必须要看到破绽。
我以为就我能所看到的每幅作品都是很好的单幅,可是它们之间也是千篇一律的水平关系。也就是说《四季》的结构没有什么创新,依然是传统的线性编辑,水平排列。从3400个胶卷里挑选109张照片,然后一字排开,是不是也挺庸常,挺机械的。
对于专题摄影而言,结构是生命,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智慧。可惜,我们在《四季》里不能分享这种智慧了。什么原因,访谈中吕楠有两句话我以为是结症所在。“拍摄前不做案头工作,拍摄的时候全力以赴。”8年的拍摄4个月的编辑时间,《四季》中仅秋收的场景吕楠就“选”了20多张。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吕楠是不制定拍摄文案的。他的《四季》是以他为主用了四个月时间编辑的。这是《四季》的出问题的地方,摄影师能不能编辑自己的作品?我的观点是他可以为编辑做一些助理编辑的工作,但绝不能担当编辑。四个月的时间是不是仓促了些?针对一个这样浩大的作品,我有理由怀疑!
《喝酒的父亲和倒酒的女儿》《修理炊具的夫妇》这样的“看图说话”反复出现时,我知道描述画面,解释画面已成为《四季》图说的主流思维,那么,想叫它突破已经不太可能,这也充分说编辑后台没有为《四季》做多少增值服务!
这个问题再次提醒我们,时代为我们造就了像吕楠这样杰出的摄影师的时候,并没有为我们提供售后服务,也造就与之匹配的杰出图片编辑。也就是那句老话:“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怎么什么话,都让老话说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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