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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

标签: 简介 贾樟柯作品均被收藏 将转型拍历史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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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本段回目录

 1970年贾樟柯生于中国山西汾阳,本对绘画有所造诣的他,一次偶然的机会观看了电影《黄土地》之后,便激发了内心对电影的热爱。他1991年开始考北京电影学院,但失败了两次,直到1993年才如愿以偿考上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为了实现孩童时期的导演梦,他组织了“青年电影实验小组”,由此开始了他的电影实践。 1995年拍摄第一部57分钟的短片《小山回家》得了香港映像节的大奖。尽管这不是一个成功的作品,但它为贾樟柯提供了一个机会,开始他的成名作《小武》。在这部影片中,他的独特视角与感情方式第一次有了完整与深入的表达。《小武》在国际广受好评,得了8个奖,也成为国内小资青年的追逐对象,贾樟柯一举成名。彼时,法国《电影手册》评论:"《小武》摆脱了中国电影的常规,是标志着中国电影复兴与活力的影片。"德国电影评论家乌利希·格雷格尔则称他为“亚洲电影闪电般耀眼的希望之光”。
  其后,贾樟柯又拍摄了《站台》、《任逍遥》、《世界》等几部长片。2006年在拍摄纪录片《东》时,他决定套拍故事片《三峡好人》,该片在当年威尼斯电影节上一举拿下金狮大奖。贾樟柯中国第六代导演领军者的地位得以确立。
  在中国电影集体向好莱坞投降,沉沦于虚无缥缈的非现实主义题材的时候,贾樟柯对中国现实的强烈人文关注显得尤为可贵。从《小武》发端,到如潮好评的《三峡好人》,贾樟柯的影像世界正在逐步成为理解中国的一种特殊方式,亦在重新诠释中国电影的现实主义。
  与曾经流行的批判现实主义相比,贾樟柯的叙事更为沉静和不张扬,从不做单纯的道德判断,而是通过个性鲜明的纪实性风格一一拓展;与现代虚无主义相比,贾樟柯更是从不故弄玄虚,倾力专注于历史变迁中的细枝末节,在冷酷的现实中保持着一种温暖的基调。
  如何切入现实对很多导演来说困难重重,贾樟柯却举重若轻,这来源于其独特的视角和敏感的心态,总是能找到自己的方式重构历史的记忆:《小武》中冷静的镜头、纪实的风格立即从纷繁复杂的变迁中重塑了一代人的感觉;《世界》在更大规模上表达了中国的变迁;《三峡好人》不但展示出广阔的社会变迁图景,而且虚构性被置于纪实性的叙述之中。他的电影有自己的世界,并且在以自己的方式在思考这个世界变迁的意义。
  因此,如果把贾樟柯置于更宏大的历史坐标中考量,他掀起的最大波澜,甚至已经不是几部电影所能概括。隔了十年回头去看,贾樟柯影像的文本意义恰恰是对正在经历激烈全球化变迁的古老中国的一段惊心动魄的记录,所有的细节已经沉淀到时间的潜流里去,留下的是一个个沉默的动容、一段段不朽的绝唱。也正如他自己所说:“我想用电影去关心普通人,首先要尊重世俗生活。在缓慢的时光流程中,感觉每个平淡的生命的喜悦或沉重。”
  贾樟柯曾经说过一句话,"当一个社会急匆匆往前赶路的时候,不能因为要往前走,就忽视那个被你撞倒的人。"在过去的10年当中,他特立独行,用他的镜头语言去描绘一个巨大的社会转型时代普通人所要承受的代价和命运发生的转变。
  近期,在由帕米尔文化艺术研究院(中坤文化发展基金支持)和清华大学人文和社会高等研究中心、《中国学术》杂志社联合主办的“帕米尔文化周”上,放映和研讨了贾樟柯的新作《二十四城记》,参加文化周的另两个单元的“二十世纪中国的文化与政治”国际论坛(清华大学汪晖教授主持)与“世界的中国”国际系列讲演(北京大学刘东教授主持)的中外学者观看了影片,多有好评。这里刊登10月28日研讨会的部分发言。当天的研讨由著名诗人欧阳江河主持。贾樟柯自己叙述到:“这九个人物是由两部分人组成的,一部分是我进入到这个工厂采访的真实人物。…… 我觉得这九个人组合到一起的时候,他们形成了一个群像。一方面我非常喜欢群像的感觉,一直不喜欢一组固定的人物贯穿始终拍摄,因为我觉得群像的色彩可以带来对现实的复杂性的感觉,所以首先选择了一个群像的概念,就是我要很多人在电影里出现。这九个人物的群像里面,人物跟人物之间有一个互动的关系,首先他们有一个时间的连续性,从1950年代初到当代,通过他们九个人的接力,来讲述一个线性的历史;每个人物又有一个封闭的但是属于他自身的时间。”(见贾樟柯等:阐释中国的电影诗人)
  主要作品一览
  《二十四城记》 剧情片,152分钟,彩色,2008年
  《无用》 纪录片,81分钟,彩色,2007年
  《三峡好人》 剧情片,108分钟,彩色,2006年
  《东》 纪录片,70分钟,彩色,2006年
  《世界》 剧情片,120分钟,彩色,2004年
  《任逍遥》 剧情片,113分钟,彩色,2002年
  《站台》 剧情片,154分钟,彩色,2000年
  《小武》 剧情片,107分钟,彩色,1997年
  《小山回家》 录像,58分钟,彩色,1995年
[编辑本段]【作品】
  ◇小武(1998,107分钟,故事片)
  导演: 贾樟柯
  主演: 王宏伟 / 郝鸿建 / 左百韬 / 马金瑞 / 刘俊英 / 梁永浩
  上映年度: 1998
  第4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青年论坛首奖:沃尔夫冈 斯道奖
  第4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亚洲电影促进联盟奖
  第20届法国南特三大洲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热气球奖,最佳女主角奖
  第17届温哥华国际电影节:龙虎奖
  第3 届釜山国际电影节:新潮流奖
  比利时电影资料馆98年度大奖:黄金时代奖
  第42届旧金山国际电影节首奖:SKYY奖
  1999年意大利亚的里亚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
  小波常说,中国人最缺乏的就是个人尊严。除去家族内部,在大多数的社会环境里,人通常只是作为一个“东西”存在,而《小武》讲述的便是一个最低微的“东西”追求其个人尊严的故事。小武是汾阳的一个手工业者(小偷),他戴着粗黑框眼镜,寡言,不怎么笑,头时刻歪斜着,舌头总是顶着腮帮。他常常抚摸着石头墙壁,在澡堂里练习卡拉OK,与从前的“同事"现在的大款说几句闲言淡语,他穿着大两号的西装,在大兴土木的小镇上晃来晃去。他很清楚自己必然要被淘汰,这与他的职业无关,可能是他无法适应这个社会的变化。他去找以前的“战友”小勇,可是小勇如今已经是县里著名的企业家,是纳税大户,两人在屋里坐了半天,话却寥寥无几。在小勇结婚时,小武遵照以前的誓言送钱去给他,却因小勇说钱脏而退回。在被朋友拒绝之后,小武经常去唱歌,认识了歌女胡梅梅。有空的时候,小武经常陪胡梅梅去逛街、打电话。后来小武的徒弟倒谈了一个女朋友,而小武自己没多久却被胡梅梅无情抛弃。小武回到了家,可是家里的任何人都不接受他。他经常在拆建的破败的县城里晃荡,最后被父亲赶出家门。最后小武在一次例行“工作”的时候,被公安干警抓获并被铐在电线杆上。 街上的行人冷漠地看着他,他冷漠地看着街上的行人。
  ◇站台(2000,193分钟/154分钟,故事片)
  导 演:贾樟柯
  主 演:王宏伟 饰 崔明亮
  赵 涛 饰 尹瑞娟
  杨荔钠 饰 钟 萍
  梁景东 饰 张 军
  类 型:剧情
  片 长:154分钟
  上映日期:2000年9月4日(意大利)
  2000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正式参赛作品,最佳亚洲电影奖
  2000年获法国南特三大洲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奖
  2001年获瑞士弗里堡国际电影节唐吉可德奖,费比西国际影评人奖
  2001年获新加坡国际电影节青年电影奖
  2001年获布宜诺斯艾利斯国际电影节最佳电影奖
  2001年获第30届蒙特利尔国际新电影新媒体节最佳编剧奖
  2002年法国《电影手册》年度十大佳片之一
  2002年日本《电影旬报》年度十大佳片之一
  一九七九年,中国开始实施“改革、开放”政策。
  汾阳县文工团的崔明亮、张军等年轻人在舞台上排演诗朗诵《风流歌》。朗诵的女演员殷瑞娟,是崔明亮倾慕的恋人。两人一起参加工作,经常在一起排练,但关系微妙,从未相互表达。星期天,崔明亮和张军约殷瑞娟,钟萍等同事去看电影《流浪者》,恰巧碰到了殷瑞娟的父亲。殷父不喜欢女儿与崔明亮在一起,以为两人在谈恋爱,从电影院将女儿叫走,大家不欢而散。
  殷瑞娟和崔明亮都极不平静,两人在黄昏的街上不期而遇,终于表达了爱情。
  进入八十年代,中国开始开放沿海城市。
  大家在发廊里听邓丽君的《美酒加咖啡》。张军请假前往广州看望姑妈。广州是中国最早开放的城市,各种各样的新鲜事物在此地汇集。
  崔明亮收到张军从广州寄来的明信片,望着画面上的高楼大厦,崔明亮彻夜难眠。
  张军从广州回来,带回了电子手表、录音机以及一把红棉牌吉它。人们开始接触到更多的音乐,崔明亮也开始迷上了吉它。
  文工团为了适应市场的需要排演了一台轻音乐节目,并要巡回演出,但殷瑞娟的父亲病了,她不能与崔明亮他们一起远行。一对恋人不得不别离。
  清晨,一辆汽车拉着崔明亮和张军等人向远处驶去,开始了他们的演出之旅。
  ◇公共场所(2001,31分钟,纪录片)
  第13届法国马赛国际纪录片电影节最佳影片
  
  ◇狗的状况(2001,5分钟,纪录片)
  2001年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特别展映。
  ◇任逍遥(2002,113分钟,故事片)
  第55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正式竞赛片
  第16届新加坡国际电影节国际影评特别奖
  2004年洛杉矶影评人最佳外语片提名
  2002年美国《电影评论》年度十大佳片之一
  
  ◇世界(2004,108分钟,故事片)
  导演:贾樟柯
  主演:赵涛 成泰燊 黄依群 王宏伟 安娜
  类型:剧情 片长:108分钟
  星汇(香港)投资有限公司
  上影集团上海电影制片厂 联合出品
  北京春天广告有限公司 西河(香港)制作 联合摄制
  第61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正式竞赛片
  第 6届西班牙巴马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伯爵奖、最佳摄影奖
  第11届法国维苏尔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
  第 7届法国杜威尔国际电影节最佳编剧金荷花奖
  多伦多影评人协会2005年最佳外语片奖
  法国《电影手册》2005年度十大佳片之一
  赵小桃(赵 涛 饰)坐在单轨列车上打电话,她说她要去印度。她以前的男朋友突然来找她,他说他要去乌兰巴托。
  赵小桃说的印度是世界公园的微缩景点,她在公园里跳舞,为游人表演。她以前的男朋友要去的乌兰巴托是蒙古的首都,在北京往北的远方。
  他们相见,吃饭。小饭馆弥漫的烟雾正好掩饰他们告别的忧伤。
  赵小桃又坐在单轨列车上打电话,她说她想见他。他是她现在的男朋友,叫成太生(成泰燊 饰)。他正在艾菲尔铁塔上执勤,是世界公园的保安队长。
  他们都住在公园里,一起工作,吃饭,游荡,争吵。
  他们都来自外地,在这座城市里幻想,相爱,猜忌,和解。
  这是2003年的北京。城市压倒一切的噪音,让一些人兴奋,让另一些人沉默。
  这座公园布满了仿建世界名胜的微缩景观,从金字塔到曼哈顿只需十秒。
  在人造的假景中,生活渐渐向他们展现真实:一日长于一年,世界就是角落。
  
  ◇东 (2006, 70分钟, 记录片)
  第63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地平线单元竞赛片
  意大利纪录片协会最佳记录片奖
  意大利艺术协会2006开放奖
  2006台北国际记录片双年展最佳亚洲纪录片奖
  
  ◇三峡好人 (2006, 105分钟, 故事片)
  英文名:Still Life
  出品人:周强 淡勃 任仲伦
  编剧/导演:贾樟柯
  主演:赵 涛 韩三明
  友情客串:王宏伟
  剪辑:孔劲蕾
  摄影:余力为
  美术设计:梁景东 刘强
  录音:张阳
  类型:剧情
  出品:西河星汇 上影集团上海电影制片厂联合拍摄
  第63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狮奖
  2007年澳大利亚阿德莱德影展最佳影片奖
  第28届南非德班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2007年香港国际电影节“亚洲电影大奖”最佳导演奖
  2007年挪威费比西国际影评人奖
  煤矿工人韩三明从汾阳来到奉节,寻找他十六年未见的前妻。两人在长江边相会,彼此相望,决定复婚。
  女护士沈红从太原来到奉节,寻找她两年未归的丈夫,他们在三峡大坝前相拥相抱,一只舞后黯然分手,决定离婚。
  老县城已经淹没,新县城还未盖好,一些该拿起的要拿起,一些该舍弃的要舍弃。
  贾樟柯关于《三峡好人》
  有一天闯入一个无人的房间,看到主人桌子上布满尘土的物品,似乎突然发现了静物的秘密,那些长年不变的摆设,桌子上布满灰尘的器物,窗台上的酒瓶,墙上的饰物都突然具有了一种忧伤的诗意。静物代表着一种被我们忽略的现实,虽然它深深地留有时间的痕迹,但它依旧沉默,保守着生活的秘密。
  这部电影拍摄于古老的奉节县城,这里因为三峡水利工程的进行而发生着巨大的动荡: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的无数家庭被迁往外地,两千年历史的旧县城在两年之内拆掉并将永远沉没于水底。带着摄影机闯入这座即将消失的城市,看拆毁、爆炸、坍塌,在喧嚣的噪音和飞舞的尘土中,我慢慢感觉到即使在如此绝望的地方,生命本身都会绽放灿烂的颜色。
  镜头前一批又一批劳动者来来去去,他们如静物般沉默无语的表情让我肃然起敬。
  ◇《无用》 (2007, 105分钟,纪录片 )
  英文名:in-utile
  导演:贾樟柯
  摄影:贾樟柯
  摄影指导:余力为
  剪辑:张佳
  作曲:林强
  出品人:周强 毛继鸿 康健民
  出品方:北京西河星汇数字娱乐技术有限公司
  状态服装设计(珠海)有限公司
  中国电影家协会
  获地平线单元最佳纪录片
  闷热的广州,电扇将铁丝上挂着的衣裙吹起,缝隙间露出服装女工的脸.在缝纫机巨大的轰鸣声中,日光灯下的工人显得无比安静.那些即待出厂的衣服不知将会被谁穿起, 流水线上每一张面孔的未来都不够清晰。
  冬季的巴黎,服装设计师马可带着她新创立的中国品牌“无用”参加2007年巴黎冬季时装周.她把她的服装埋在土中,让自然与时间一起完成最后的效果。她喜欢手工制做所传递的情感,厌倦流水线的生产,变成一个不喜欢时装的设计师……
  ◇二十四城记
  ·英文:24 City
  ·片长:152分钟
  ·编剧:贾樟柯 翟永明
  ·导演:贾樟柯
  ·主演:陈 冲 吕丽萍 赵 涛
  ·友情客串:陈建斌
  ·摄影指导:余力为 王 昱
  ·作曲:半野喜弘 林 强
  ·剪辑指导:林旭东 孔劲蕾
  ·出品:上影集团上影制片厂
  北京西河星汇
  华润(集团)有限公司
  ·戛纳首映:2005年5月17日
  2008年,贾樟柯的新作《24城记》入围戛纳电影节,未有斩获,又入选9月-10月的纽约电影节。
  1958年,一家东北的工厂内迁西南。
  大丽(吕丽萍),1958年从沈阳来到成都,成为工厂的第一代女工,千里之遥的迁徙带给她难以释怀的往事。
  小花(陈冲),1978年从上海航校分配到厂里,外号 “标淮件”,是工人心目中的美丽厂花。
  娜娜(赵涛),1982年出生,在时尚城市和老厂之间行走,她说她是工人的女儿。
  三代厂花的故事和五位讲述者的真实经历,演绎了一座国营工厂的断代史。
  他们的命运,在这座制造飞机的工厂中展开。
  2008年,工厂再次迁移到新的工业园区,位于市中心的土地被房地产公司购买,新开发的楼盘取名“二十四城”。
  往事成追忆,斗转星移动。时代不断向前,陌生又熟悉。对过去的建设和努力充满敬意,对今天的城市化进程充满理解。
  ◇《河上的爱情》
  导演:
  贾樟柯Jia Zhangke
  主演:
  郝蕾(听歌 blog)Lei Hao
  郭晓冬( blog)Xiaodong Guo
  赵涛(blog)Tao Zhao
  王宏伟Hongwei Wang
  影片类型:
  短片
  剧情简介:
  赵涛、郭晓冬、郝蕾和王宏伟,他们分别扮演毕业10年再度聚首的大学同学。该片于苏州古城拍摄,延续了贾樟柯以往电影中的伤感,被称做“70年代人的青春哀歌”。
  幕后花絮:
  影片在三天内拍完,《河上的爱情》虽短,但内在渗透的信息量却很大,有充分的遐想空间。第一次和贾樟柯合作的郭晓冬非常感慨,他寄望于未来与贾导有更多合作,也感谢导演能够满足其一直都很希望去威尼斯电影节的心愿。而另一位第一次和贾樟柯合作的演员郝蕾,则直率地说,“入围是导演的影响力,我们发挥的作用不是特别大”。相较郭晓冬和郝蕾,赵涛与王宏伟是贾樟柯的老搭档,他们更熟悉于导演即兴的发挥以及现场的掌控程序。但王宏伟还是发现贾樟柯更加平静,他以“一如既往的好”来赞叹老搭档赵涛的表演。
  而赵涛则谦虚地表示从处女作《站台》开始就得益于王宏伟的帮助,他自电影学院熏陶出的电影理解,能够指导自己演得更好。她虽然与郭晓冬是第一次合作,但因为二人在细节和情节上的关联,觉得彼此“很有情感和默契”。

贾樟柯作品均被收藏 将转型拍历史题材编辑本段回目录

15日,上海电影资料馆召开贾樟柯(贾樟柯的论坛 贾樟柯的图集 贾樟柯的明星村)影片收藏签署仪式,宣布贾樟柯(贾樟柯的论坛 贾樟柯的图集 贾樟柯的明星村)自《小山回家》开始创作的所有作品将由上海资料馆收藏。

  上海资料馆认为贾樟柯做为新生代导演中的领军人物,其作品体系完整,具有收藏价值。贾樟柯则表示“很兴奋”,因为自己曾经有两部短片已经丢失,能够让所有作品得以妥善保管,让他深感欣慰。贾樟柯觉得,更有价值的是将有越来越多的年轻同行将有机会享受与其同等待遇。他们的所有作品将做为“珍贵的中国人生活的记录,以供研究”。

  贾樟柯:接到上海电影资料馆的邀请,很兴奋。从95年到现在,在我从事的不算太长的电影工作中,已经丢了两部电影。我的短片《有一天在北京》和《嘟嘟》因为搬家和毕业等原因,业已遗失。

  一个导演寻找到保管自己作品的机构,为研究者为同行提供影像和研究参考来说很重要。因此我和上海电影资料馆双方一拍即合。因此我将自己目前所有的作品,从《小山回家》开始,一共六部剧情长片、两部记录长片,五部短片集中汇聚到上海电影资料馆妥善保管。我相信这对于公众来说非常有意义。

  我另外需要感谢上海电影资料馆的是,他们把搜藏的焦点对准我的年轻同行。在过去的十几年中生产了各种影片,并未在市场流通、没有办法在影院放映、甚至没有出DVD。这些电影都将被收藏起来以做为珍贵的中国人生活的记录。

  我想借此机会告诉我的年轻同行们,可以把自己的作品整理好,安心地放在有好的片库和收藏条件的地方。我以后拍出的新片也将交到电影资料馆,以为国家留下影像记录。

  记者:我们刚才注意到大银幕上对您的介绍是第六代导演的领军人物,您很多作品都得过很多奖。您怎么看这个命名?

  贾樟柯:实际上,我在开始正式的电影工作时,已经是97年。之前,像大家熟悉的王小帅、张元和娄烨他们早已经开始电影工作,我和他们相比算是工作起步晚的导演。

  所谓被定义为一个怎样的名号,对于创作者来说,不是很重要。因为你每天要面对的是创作的问题,不会去思考自己的工作如何被定义。

  记者:我们对于《二十四城记》,觉得像贾樟柯版的《鲁豫有约》。

  贾樟柯:《二十四城记》形式上与访谈电视是比较类似,因为它们都是把语言还给人物,让他们自己讲述五十年生活里的经验。这种形式不仅与电视节目相似,还与我们的日常生活和情感交流是类似的。交谈是人类最常有的方式,语言是传达信息的重要介质。

  《二十四城记》算是2008年我提供给国际电影的新的思路。观众需求和电影制作者越来越倾向于动作性,无论是好莱

贾樟柯
坞还是中国电影,都靠动作的奇观性吸引人。但动作并不能把全面的人的感情阐述清楚。

  我让大量的语言进入到电影中,一方面要面对要表达的历史背景,一方面想给国际电影一种启示,仅此而已。

  记者:您的作品比较关心小人物与大时代的矛盾,您是想继续挖掘这一主题,还是开拓比较新的视角和故事?

  贾樟柯:很快会改变,《小山回家》是我拍的第一个短片,从那时起奠定了我的作品以关注当下为主。只有《站台》这部电影的起点是在1979年,但和我们现在的生活还是很近。

  实际上我在大学时,写了很多黑帮片、武侠片、甚至惊悚片的剧本,但现实不断在吸引我。我也好像都是在拍同一种电影。

  在接下来,我的作品将改变对现实的关注。首先,我会拍一个三分钟的有关环保的短片。因为从拍《三峡好人》开始,我比较关心环保问题。这是一部为联合国制作的短片,由全球十几位导演共同参与的项目。之后我会转而进入到历史题材的拍摄。我从《二十四城记》的拍摄中,回到过去,发现自己对历史越来越感兴趣。我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很多问题的根源来自历史,事件和真相被掩盖。我将回到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开端。

  记者:《二十四城记》有无公映的打算,它公映的具体时间能透露吗?对票房的前景有何期待?

  贾樟柯:《二十四城记》还暂时没有发行的安排,奥运之前没有那么多的空间给与电影发行。十月之后希望能够上片。票房继续努力。

  记者:很多新导演都从地下电影低成本小制作做起,以您个人的切身经历,有无实际经验可以介绍?

  贾樟柯:我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从短片从低成本做起,这对导演的职业生涯来说是很正常的道路。电影是耗资很高的艺术,没有从小做起,很难证明你有做导演的才能。这样一种状态很正常,也符合导演职业的轨迹。

  近年来,我一直与年轻导演有合作。我深刻的体会是,他们应该有信心与工业结合。所谓的独立电影独立精神,是创作上的坚持,因此,你的作品本身应该与电影工业主流结合,应该在推广和发行渠道上被人认可。

  但实际的情况是,新出现的导演比较多的比较回避与工业合作的尝试。我想告诉他们的是,实际上工业里有很好的东西,应该与他们自身以及他们的作品有很好的结合。

  记者:我想问下馆长,贾樟柯导演在《世界》之前的作品都未获公映。但今天我们却看到他所有的作品被贵馆收藏,这是官方的一种承认姿态吗?

  馆长:上海电影资料馆从电影艺术本身来讲,很关注第六代导演。因为他们做为导演来说是很突出的群体。所有人都知道,电影创作者的生存环境在国内不是那么理想,有志于做电影的人最初的作品只能在地下活跃。

  上海电影资料馆是地方性的资料馆,它地处上海,这个活跃的国际性城市。第一个,确实因为第六代导演作者数量多,而且目前创作上仍非常活跃;他们一直在关注主流电影之外的,我们中国绝大部分人的生活状况。我们提供这些气质清新,在国际上受到极大荣誉肯定的影片给予我们的市民,专家研究,也给予在上海的很多外国朋友们交流的机会。

  我们的收藏是和中国电影资料馆的一种互补。我们上海电影资料馆做为地方性电影资料馆,有类似举措,实际上也受到中国电影资料馆的极大支持。电影资料馆是官方组织,隶属于文广集团,我们的行动表明了我们对他们的肯定。

  记者:看到您电影里的主人公脸上透露苦闷与忧郁,您自己的生活状态是否也是如此?

  贾樟柯:我平时挺开心的,如果每天苦闷,怎么拍电影。

  每个人都有工作和私底下的生活。我在面对中国现实的时候,是进入到真正的现实里去感受,这对我来说相当不容易,因此我电影主人公也呈现出一致的气质。电影本身和个人也有关系,佛教所讲生老病死,人生本身不易,电影是这样,文学也是这样。不高兴的作品占了其中多数,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记者:不知道您刚才所说的大学时期写过的那些惊悚片、黑帮片和武侠片,是否有筹拍的打算?

  贾樟柯(贾樟柯的论坛 贾樟柯的图集 贾樟柯的明星村):我大学时写的那些剧本,等我休息一段时间之后,陆续就会拍了。

  记者:请问您,如果要拍古装片,会从哪个朝代开始拍?为何要从那个朝代拍?说明你从现实转到历史常拍,甚至是大家都动作拍都会尝试?

  贾樟柯(贾樟柯的论坛 贾樟柯的图集 贾樟柯的明星村):我目前有三个剧本一起做。一个是1949年的《双雄会》,一直在写作的过程中;一个是晚清题材的影片;第三个是发生在1927年的革命家的故事。最后一个故事,我在大二时就已经写了第一稿,目前正在陆续完善中。

  至于哪个先拍,得看筹备的情况。可能我不会一直拍历史片,我拍电影还是相对自由。没准拍完历史片和大制作,我也会即兴地拍当下。无拘无束地拍电影,才能享受这个艺术。

  记者:我想问下,您对于跨入这个行当的学生有何忠告和建议?

  贾樟柯:我觉得没有所谓的灵丹妙药,最重要的是要相信这个媒介。近年来,电影受到的挑战很大,比如卫星电视、家庭影院系统、以及更新媒介的冲击。不像四五十年代媒体介质和传播途径比较单一。在电影这个媒介地位下降的情况下,对其本身的热爱,以及由集体观影带来的聚众行为本身应该受到我们的重视。

  我一直认为,新的媒介是把人群分开。我去印度,看到当地的电影院,都是一千座或两千座,观影对他们来说,聚众的意义更明显。集体观影的人群,面对同样的电影,有了彼此之间的共识。集体观影,其仪式感承担了统一人心的作用。

  当代的发明,实际上是利用媒介分众。电影不可取代是一种聚众的行为,它用大银幕把人放大,是对人个体的尊重。我在拍摄过手机电影后,才突然发发现,我之所以热爱电影,是因为它的大银幕对人的方大和对人的尊重。

  记者:您现在是否面临在文艺片和商业片的选择?我有三个疑问需要与您沟通,您介入到大制作的拍摄中去,是对票房的妥协,还是证明自己什么都能拍,或者是因为您在文艺片上的江郎才尽?

  贾樟柯:拍电影不是为了证明,用电影来证明自己太过繁琐。谁愿意用长达一年半的时间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从一开始拍电影到现在,我坚持做导演的自由性,在我内心不受拘束和限制,也不自我命名和享受他人的命名。

  不同的电影想象需要不同的成本支持。我有一次独到戈达尔说过,样板戏是特别好的表现主义的作品。我就找到很多样板戏观摩和学习,发现舞台本身和电影媒介结合也有其美妙之处。

  在我脑子里存储的电影想象非常多。我拍电影是一部部拍,不是为了转型而转型,也不是刻意地转变。

 

导演贾樟柯谈电影:大片中弥漫细菌破坏社会价值编辑本段回目录

过去的一年里,36岁的导演贾樟柯起码有两次吸引了公众的目光。去年9月,他凭借电影《三峡好人》获得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年末,《三峡好人》与张艺谋执导的“大片”《满城尽带黄金甲》同期上映,随即贾樟柯与《满城尽带黄金甲》制片人张伟平爆发论战。

  近日,贾樟柯接受本报独家专访,希望以更加严肃的讨论表达其立场。

  谁来捍卫电影

  记者(以下简称“记”):最近你的发言明显多了,而且时有尖锐之语。而你原来给大家的印象比较低调,比较温和。是这样吗?

  贾樟柯(以下简称“贾”):对,话越来越多了。我们作为导演,共同面对的中国电影环境变得千疮百孔,问题特别多。其中最大的问题是,中国真正有价值的电影,完全被所谓商业电影的神话所笼罩,完全没有机会被公众所认识。很多人说,贾樟柯的话现在这么多,不就是发行一部片子吗,至于这样吗?我觉得这完全是一种误解。实际上机会对我来说还是非常多的,包括商业上的机会,包括我们的销售,就是说不管票房好或坏,我的电影还是有机会在银幕上跟观众见面的。并不是说我自己的生存环境有多么恶劣,而是我看到一大批刚拍电影的年轻导演,他们的生存环境太恶劣了。这个恶劣,一是说银幕上没有任何一个空间接纳他们,再一个,有一部分电影甚至完全被排斥到了电影工业之外。

  记:什么原因呢?

  贾:有很多优秀电影,比如说它是用DV拍的,技术审查规定DV拍的不能够进影院,就连16毫米胶片拍的也不允许进影院,必须是35毫米胶片或者是很昂贵的高清拍摄的才能进入院线系统。

  实际上这样的技术门槛完全没有必要。大家都明白,现在拍电影选择什么材料,导演应该是自由的,这种材料拍完以后,影院接受不接受,应该是一个正常的市场检验行为,而现在却是行政行为,很不公平。它把很多导演拦在了电影工业之外,他们没有机会进入中国电影的这个系统里面,只能永远被边缘化。

  这种情况的存在,我们呼吁了很久,但得不到任何回应。而很多在电影行业里有影响力和发言权的名导演,却没人站出来说话,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年轻导演得不到任何空间,不得不走影展路线,然后反过来他们又骂年轻导演拍电影只是为走影展。我觉得这是非常不公平的。

  像我刚开始拍独立电影的时候,媒体还在文化上非常认同这种创作,也愿意用媒体的资源来为这些电影做一些文字上的介绍。但到了这一两年,特别是大片盛行之后,整个价值观完全被它们改造之后,我们要在媒体上寻找几行关于年轻导演、以及他们作品的文字介绍,已经难得一见了。

  整个社会给刚拍电影或者想拍电影的年轻导演的机会越来越少。这种状况我观察了将近两年时间,到去年年底的时候,我觉得必须讲,必须说出来。

  我感到痛心的是,许多比我有话语权的导演,从来不做这种事情。中国电影的分级制度为什么还出台不了?所谓技术审查的弊端,为什么就没人在更大的场合讲出来?那些大导演比我有发言权多了,也有影响力多了,他们有政协委员之类的头衔,有发言渠道,却从来不推动这些事情。我之前还一直幻想着,觉得应该有更有能力的人来担负起这个责任,但我很失望。我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什么人物,或有多大影响力。所以,我的方法就是乱嚷嚷一气。

  大片里弥漫的“细菌”

  记:我本人很喜欢你的电影。但是坦率地讲,我没有去影院看《三峡好人》,而是买的碟。我倒是为《满城尽带黄金甲》贡献了几十块钱的票房。据我所知,很多人喜欢你的电影,但都是买了碟在家细细欣赏,而不是去影院。

  贾:你想说为什么会这样,是吧?

  记:是啊!这似乎成了一种普遍状况,出了影院就开骂大片,而内心真正喜欢的影片,却没去影院贡献票房。

  贾:今天我们面临的情况是,所谓高投入高产出,电影惟利是图的观念,已经非常深入人心,它形成一种新的话语影响,一种大片神话的话语影响。

  说到商业大片,首先我强调我并不是反对商业,也不是反对商业电影,相反我非常呼唤中国的商业电影。我批评商业大片,并不是说它大。电影作为一个生意,只要能融到资本,投入多少都没关系,收入多高都没问题。问题在于它的操作模式里面,具有一种法西斯性,它破坏了我们内心最神圣的价值。这个才是我要批评的东西。

  今天商业大片在中国的操作,是以破坏我们需要遵守的那些社会基本原则来达到的,比如说平等的原则,包括它对院线时空的垄断,它跟行政权力的结合,它对公共资源的占用。中央电视台从一套开始,新闻联播都在播出这样的新闻,说某某要上片了。

  这种调动公共资源的能力甚至到了,一出机场所有的广告牌都是它,一打开电视所有的频道都是它,一翻开报纸所有的版面都是它。当全社会都帮这部电影运作的时候,它已经不是一部电影,它已变成一个公共事件,随之而来,它的法西斯细菌就开始弥漫。这并不是耸人听闻,这是从社会学角度而言。

  对于大多数受众来说,就像开会一样,明知道今天开会就是喝茶水、织毛衣、嗑瓜子,内容都猜到了,但还得去,因为不能不去。大片的操作模式就很像是开会,于是形成大家看了骂、骂了看,但明年还一样。

  电影的运作,如果是以破坏平等和民主的原则去做的话,这是最叫我痛心的地方。此外,在大片运作过程中,它所散布的那种价值观,同样危害极大。这种价值观包括娱乐至上,包括诋毁电影承载思想的功能等等。

  我记得当时大家在批评《十面埋伏》的剧本漏洞时,张艺谋导演就说,这就是娱乐嘛!大家进影院哈哈一笑就行了。包括批评《英雄》时,他也说:“啊,为什么要那么多哲学?”问题在于《英雄》,它不是没有哲学,而是处处有哲学,但它是我们非常厌恶、很想抵制的那种哲学。可当面对批评时,他说我没有要哲学啊!你处处在谈天下的概念,那不是哲学吗?你怎么能用娱乐来回应呢?这样的偷换概念,说明你已经没有心情来面对一个严肃的文化话题。这是很糟糕的。

  大片的制造者们始终强调观众的选择、市场的选择。但问题是,市场的选择背后是行政权力。至于观众的选择,其实观众是非常容易被主流价值观所影响的。有多少观众真正具有独立判断?我觉得文化的作用就是带给大众一种思考的习惯,从而使这个国家人们的内心构成朝着一个健康的方向发展。

  大片里面娱乐至上的观点、金钱至上的观点、否定和诋毁思想承载的观点,深刻地影响着大众。然后,他们会替大众说一句话:大众很累,非常痛苦,需要娱乐,你们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看贾樟柯这种电影,还要讲生活里面不幸福的事?

  记:我可以告诉你我一个同事的表述:贾樟柯拍的电影太真实了,真实得就和生活一样。可生活本身已经够灰头土脸的了,为什么我们进影院还要看那些灰暗的生活呢?电影不就是梦吗?

  贾:如果我们在这个问题上还有疑问的话,那基本上是取消了文化的作用、艺术的作用。为什么人类文化的主体、艺术的主体是悲剧?为什么人类需要悲剧?这些基本的问题,还需要我回答吗?我特别喜欢刘恒作品里的一句话,他在谈到鲁迅时说,鲁迅文章里面无边的黑暗,照亮了我们的黑暗。

  艺术的功能就在于,它告诉我们,有些既成的事实是错的。我们之所以通过影片,继续面对那些我们不愉快的既成事实,是因为我们要改变,我们要变得更幸福、更自由。就像我在威尼斯所讲的,直到今天,电影都是我寻找自由的一种方法,也是中国人寻找自由的一种方法。而无限的娱乐背后是什么呢?说白了,娱乐是无害的,这个社会鼓励娱乐,我们的体制也鼓励娱乐。

  记:你多次提到过,目前你手里不缺好的剧本。而国产大片最被人诟病的恰恰就是,投入那么多钱,竟连一个完整的故事都讲不好。编剧们贫乏到只能借助《雷雨》,甚至《哈姆雷特》的故事框架展开情节。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贾:现在中国的电影里面,编剧的工作基本上就是落实导演的品位和欲求。编剧除了编剧技巧之外,还要看导演想表达的东西。一个货真价实的观念也好,一种对生活的独特发现也好,或者寻找到一个观察生活的新角度也好。我觉得缺少这些的话,技巧再好也是贫乏的。

  商业逻辑的俘虏

  记:这种“大片”格局是怎么形成的呢?

  贾:我翻了一下前几年的资料和记录,我觉得是从几位大导演尝试改变的时候出手不慎开始的。他们开始转型的时候,并没有以一种更开阔的艺术视野去面对自己的转型,几乎都是以否定自己原来坚持的价值、否定艺术电影的价值,以一种断裂的方式,进入到新的类型里面的。当时他们在创作上,在艺术电影的创作上,都处于瓶颈阶段,都处于需要自我超越和自我更新的阶段。但他们没有精力和意志力去超越自己的瓶颈,他们转型去做商业电影。而那个时候,恰恰是一帮年轻导演在国际舞台最活跃的时候。

  记:为什么他们无一例外都被商业逻辑所俘虏?

  贾:就我的研究和观察,我觉得他们几位始终是时代潮流的产物,他们没有更新为一种现代艺术家的心理结构。比如说从《黄土地》开始,到《红高粱》,这两部影片,这两位导演,他们的创作都是时代潮流的产物。

  记:据我所知,你很推崇《黄土地》?

  贾:对,我非常喜欢。但这里头我们不是谈具体个人或是评价具体的作品,而是把它放到社会史的角度去考察它背后的文化因缘。那么你会看到,实际上《黄土地》是融入到整个寻根文学,以及上世纪80年代那个大的思潮里面,它是那个大的思潮在电影上的实践。一路过来,到《红高粱》的时候,1987年前后,改革经过很多波折,那个时候,改革过程中的强者意识、英雄意识、精英意识非常强。《红高粱》中所展现出来的所谓酒神精神,跟整个社会思潮的要求非常符合。

  回过头去看,他们的作品,无一例外,都是从当代文学作品中改编过来的。这也暗合了这样一种观察,就是说,他们通过文学的牵引,来形成他们的讲述,这种讲述背后,是时代潮流。他们几位导演所透露出来的独立思想力,独立判断力,都是有限的。

  到了上世纪90年代以后,中国突然迎来一个思想多元、价值多元的时代。在这样一个时代里面,我觉得,他们的创作开始迷失了。他们找不到一个外在的主流价值来依托,因为主流价值本身被分裂成许多矛盾的、悖论的东西。这时候,有一个主流价值出现了,就是商业。商业变成英雄。整个社会都在进行经济运动,经济生活成了中国人唯一的生活、最重要的生活,从国家到个人。经济的活动一统天下,而文化的活动、思想的活动完全被边缘化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制作商业电影,高投入高产出的电影,就变得师出有名。从出发点上它有了很好的借口,这个借口就是中国需要建立电影工业,它有一个工业的合理性,很理直气壮。

  于是张艺谋、张伟平他们,摇身一变成为抵御好莱坞的英雄。他们说,如果我们不拍电影,不拍商业大片,好莱坞会长驱直入,中国电影就死掉了。我觉得这是一个蛊惑人心的说法。难道你不拍电影中国电影就死掉了吗?

  因为商业上的成功,于是他们的功名心也膨胀到了无限大。可问题在于,当他们进行商业操作的时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市场的成功,从一开始他们就跟行政资源完全结合在了一起。如果没有行政资源的帮忙,我相信,他们不可能形成这样大的垄断,而使中国银幕单调到了我觉得跟“文革”差不多。“文革”还有8个样板戏,还有一些小文工团的演出,而现在一年只剩下两三部大片了。

  这种集中资源,集中地获得利益,给中国电影的生态造成了严重破坏,大量年轻导演的影片根本无法进入影院。

  记:即使进了影院,实际效果也并不理想。我看到一份统计,王超的《江城夏日》在南京的全部票房只有402元。

  贾:难道这就是事实吗?因为他们控制和掌握了所有的资源,然后回过头来说,哦,你看你们赚不了钱。这里面有很多过往的事例我们可以去看,比如说,《英雄》上片的时候,有关部门规定,任何一部好莱坞电影都不能在同一档期上映。这是赤裸裸的行政权力帮忙。

  记:相当于说,院线还是“公家的”,行政权力可以直接干预院线的商业安排?

  贾:对,他们的利益是一体的嘛!所谓利益一体,就是导演要实现他的商业价值,制片人要收回他的成本,要盈利,有关部门要创造票房数字,影院要有实惠。所以,他们的目标空前一致,空前团结。

  记:你觉得这几位导演这样的转变是必然的吗?

  贾:我觉得有必然性。作为一个导演,他们没有自己的心灵,没有独立的自我,所以他们在多元时代里无法表达自我。原来那些让我们感到欣喜的电影,并不是独立思考的产物,并不能完全表达这个导演的思想和能力,他是借助了中国那时候蓬勃的文化浪潮,依托了当时的哲学思考、文学思考和美学思考。

  所以你会发现到《英雄》的时候,一个我们钦佩的导演,一旦不依托文学进入商业电影时,他身体里的文化基因就会死灰复燃。他们感受过权威,在影片里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对权力是有向往的,对权力是屈从的。所以你会发现一个拍过《秋菊打官司》的导演,在《英雄》里会为权力辩护。

  每个人文化基因都难免有缺陷。我想强调的是,你应该明白并去克服这种缺陷,你应该去接受新的文化,来克服自己文化上的局限性。而不应该当批评到来的时候,尤其是年轻导演的批评到来的时候,把它看作是“说同行的坏话”。他把正常的探讨上升到了说我“不地道”,这种讨论已经完全不对位了,所以我不再回应。

  张伟平给我回应的五点,我看完也不想再回应。我把他当做一个制片人,一个电影人,但他的回应里面,首先把自己当做一个富人。他说我有“仇富”心态。那么当然,我这些电影上的问题,就没有必要跟一个富人分享了。我们可以谈谈高尔夫,谈谈品牌,我跟他谈电影干嘛呀?我对他的回应非常失望。记:你有没有一种尴尬,因为你的很多发言,是被放在娱乐版上进行表述和报道的?

  贾:所以我今天专门与“冰点”谈,离开娱乐,在另一个平台用另一种语调来进行讨论。可能受众面积会缩小,但这个讨论不在于有多少人会关注。这个社会有许多既成事实是残酷的,就好像谈到文化价值,《黄土地》当时的观众有10万人吗?我怀疑,可能都不到。但它对中国电影、中国文化产生的影响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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